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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是一种美德。”
告诫自己:快写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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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R27】恶十字 S01E00+E01

*家教同人,R27,有all27友情向

*十六世纪初宗教背景群像,慢热成长系长篇正剧,HE

*OOC,私设如山,大量虚构和年表变动,后期历史人物出没

*文后的注只是无关紧要的考据,基本上和剧情没关系,也不一定对

*不专业写作,有不足烦请包容,也欢迎交流和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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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十字 

 


========第一部:漂泊的灵魂========

 

“我赐给你们一条新命令,是叫你们彼此相爱。”

——《新约·约翰福音》

 

 

楔子 将至的落幕

 

    黄昏的裙摆拂过约伯村的教堂尖顶,落在罗马郊外未开垦的广袤土地上。云霞瑰丽如燃烧的火焰,无声的风卷起金红的余烬撒向远方。天空仿佛一幅壮阔的画卷,美得惊心动魄。

    以利亚神父是约伯村教堂的管理神父。他看着天空,心中酝酿着赞美的诗篇。

    约伯村是罗马远郊的一个普通村落,因为坐落于地域交界处,并不怎么受当局的管制。这里的生活很平淡,信仰像是生活的一味调剂,不可或缺却也不宜过多。所以虽然每个礼拜神父都做布道和听忏悔,但是更多时候,他只是欣赏大自然的美景,为主写赞美诗。

    落日缀在地平线上如一扇通向天国的门。以利亚神父正打算离开,突然看到天国之门中走出了两个鲜红的身影。金色的影子像两道圣光,让人联想到主耶稣和圣彼得。神父惊得一顿,数秒后发现那只是两个远方来客的身影。他放松下来,随之疑惑来人是谁。

    来人在离教堂五百米处就下马步行以示尊敬。等他们走近,神父看清那是一个黑发的青年和一个褐发的少年。他们举止优雅,似乎出身不凡,衣着却并不华丽。神父以为他们是没落的贵族和他的仆人,但仍对他们怀有好感。

    先走近的是少年。他向神父谦逊地躬身行礼:“请问我能进去看看吗?”他腼腆地笑了。

    后走近的青年轻轻拍了少年的肩,对方便奇怪地瑟缩了一下。他却似乎没意识到,径自对神父行礼。“原谅我的学生的冒犯。我们慕义而来,想进去做个祷告,烦请允许。”

    学生?神父微讶,却没拒绝。“可以,我的孩子们。进来吧。”

    来人将马栓在路边的树上,随之跟着神父进去。两个人静静站在布道台前。神父并不打算打扰他们,到一边自己的办公桌旁坐下,拿起鹅毛笔在羊皮卷上写下心中的诗。他写得很专注,所以当他渐渐被少年高低有致的声音吸引的时候,连自己都感到惊讶。他忍不住跟着那声音念了起来,恍惚间,似乎听到主对自己耳授圣谕,那圣洁的耳语和自己的祷辞慢慢重合了起来。直到“阿门”的结束词猛地让他惊醒。

    他不知不觉中抬头看向了少年,那个十字架前的身影很瘦小,却总让人想到耶稣。

    可是少年转过身,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了。是错觉吧?神父想,何况贵族家会读拉丁语也不奇怪。

    少年走到青年身边,他们一起坐在第一排压低声音交谈。神父又多看了几眼,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就继续埋头书写。

    “Reborn,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这个教堂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少年边东张西望边问身边的青年,对方却没理他。他也不厌烦,自顾自说下去。“一路上也神神叨叨地什么也不告诉我。昨天晚上突然就说要走,我都没能好好和风先生和一平告别。到底是有什么事?”他转头看Reborn,没有回答。他气馁地闭上嘴,无聊地看向布道台。

    落日的光芒正渐渐褪去,最后的红光穿过十字架后的彩色玻璃,将整个教堂都笼罩在油画般的色调里。“真美啊。”少年喃喃自语。

    Reborn突然看了他一眼。

    天边,骑士的队伍像一片乌云,迅速地掩过落霞,向约伯村扑来。

 

 

章一 逃离梵蒂冈

 

    1509年。梵蒂冈。

    “别了!你哀伤的圣歌!/在这重生的时刻/等待我主降下喜乐……”

    西斯廷礼拜堂[1]里,唱诗班与管风琴的合鸣在巨大的穹顶间回荡。圣洁的赞美诗穿过街巷,落到梵蒂冈的每个角落。神父和修女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这上帝之音,在胸口划十字。更远处的城墙上,圣十字骑士团的骑士停止巡逻,在空气中捕捉圣音的余韵。整个梵蒂冈笼罩在一片安静祥和之后。

    “又是教皇大人的饭后音乐?”A骑士拍了拍身边的同伴,语气多少有些讽刺。

    “说不定是唱诗班练习——谁知道呢?梵蒂冈总是有音乐的。”D骑士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现在是晚上八点,夜晚已经来临。“比起这个,我更关心为什么是我值班。真是无聊透了!”

    “嘿!你被昨天晚上那个女人迷住了?那个什么——法国来的伊娜?”

    “别瞎说!那个女人算不上什么,不过是新鲜而已。”D骑士恼羞成怒地反驳,但随之又笑了,“不过,在罗马倒是很少见到法国女人。”他的神情与他故作不屑的语气相悖,而他的同伴也没有揭穿,只是窃笑。

    “值班时间聊天,你们想去审判所了吗?”一个冷音突然出现在两位骑士身后。他们吓得立刻站直身体闭上嘴,一时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而说话者走到他们面前,目光严厉地无声警告着他们,随之便离开了。这是一位相当年长的骑士,身上的徽章显示他是骑士团的现任团长。

    “幸好。”年长骑士走后很久,A骑士才抬起胸口喘出了一大口气,“幸好是他,不是‘老乌鸦’,不然我们就死定了。”“老乌鸦”指的是圣骑士团团长,一位原则极强且武艺高超的高贵骑士。

    D骑士连忙瞪了同伴一眼。“闭嘴吧,小心他再来。下次可不一定运气这么好了。”对方立刻不再出声。

    马蹄和车轴转圈的声音自远及近停在了城墙下。随着刺耳的摩擦声,一辆马车停了下来。D骑士立刻走到城墙边,举着火把高声询问来者何人。

    短暂的等待后,马车里钻出了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人。在巨大篝火的照耀下,守城骑士看到他那头泛着红光的银发,心中便明白了大半。果然对方举起了手中的金牌,声称是维切利红衣主教——一位长老会中的重要人物家的少爷,要送贵客出城。这盘问便成了象征性的形式,D骑士甚至没有询问是什么贵客,就命令打开了城门——在没有更高职阶的骑士的情况下,他这个小队长是有此权力的。城门随之为马车开了一条小缝。

    马车上,银发的少年钻进了车厢。没人知道那所谓贵客竟是一个正瑟瑟发抖的褐发少年。他向银发少年投出一个疑惑的目光,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后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刚度过什么险关。

    “那么,”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柔和好听,“我们要就此分别了么,狱寺君?”他的眼眶竟微微湿润了。

    “不错,沢田先生。”狱寺轻轻点头,神色中也流露出不舍。若是其他人看到他如此谦逊,只怕要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而褐发少年却似乎习以为常。“这马车会送您到梵蒂冈与罗马的交界处。您只需用我的金牌就可进入罗马,只是这段路怕是需要您一个人走了。我实在很想跟您一起走,来表达我的忠诚。可我的使命尚未结束,送别只能到这儿了。”

    少年伸出手去,神情十分伤感,而狱寺立刻双手抓住了他的手。“我会想念你的,狱寺君。你帮了我这么多,我真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的谢意。”

    “不,别这么说。这是我的荣幸。”

    他们沉默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深厚的情谊与不舍。少年的神情突然坚定起来,似乎之前那个柔弱得几乎要哭泣的人不是他似的。“就这样吧,狱寺君。天涯何处不相逢呢?”狱寺点头,紧紧握了握他的手后爬下了马车。

    这辆朴素的、与“贵客”身份极不相称的马车缓缓驶出了城门,向渺茫未知的黑暗中去了。

    马车驶出大概一公里,少年紧绷的身体才猛地松懈。他脸上那坚定的神色消失,转眼又变回那个惊慌失措的孩子。他的棕色大眼睛带着水光,胆怯地在车厢里左右张望,甚至不敢掀开布帘向外探看。他正惴惴不安地等待。

    若没有害怕的心理作祟,这次旅程其实非常顺利。马车夫将马车停在一处片偏僻的树林的小径边,左右察看后轻轻扣了扣车厢的门框。“先生,到了。”

    少年立刻手忙脚乱地要站起来,却不想抓起包裹猛地起身撞到了车顶。他低低“哎哟”了一声,又惊恐地捂住嘴,急急掀开车帘走出去,没有注意到车座上有一块金牌正闪闪发光。

    他下了马车,因茫然而四处张望,手无意识地握紧了。马车夫指了指树林里的小径:“沿这条路到罗马主城比大路快,而且不容易被发现。您请放心,先生,我回去了。”不待话别,他便一个人爬上马车,扬起马鞭飞快地离开。

    马车的身形在黑夜里很快消失,最终连马蹄声都听不见了。瘦弱的少年愣愣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幽秘的树丛,不由有些胆怯。他站了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小径曲折难走,时不时要越过水洼和庞大的树根。少年能感受到那时上时下的坡度正飞快地损耗着他本就不多的体力,很快他便气喘吁吁。当他一不小心踩到一截断树枝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时,他惊得立刻停滞,呼吸停止,心脏几乎停跳,过了很久他才长喘了一口气。那些深夜的动物的呜鸣显得诡异而无处不在,他用手紧紧捂住了耳朵。当他偶尔抬头看路,看到一双树枝上发绿的眼睛时,他吓得又停住了,视线再也不愿离开脚前那一方土地。路长得感觉不到尽头。他的身边到处是叶刺细枝,他的稚弱的身体被刮得伤痕累累,但因为恐惧他已经意识不到。他只是昏沉地告诉自己“不能停”,机械地向前。

    当他终于到了树林边缘时,天边已经泛起白光。酸楚的眼向天边望去,雄伟的罗马城墙巍峨而坚固。少年呆呆地望着,突然低头抹去了莫名的泪水,感到前所未有的希望。他睁大了写满憧憬的闪光的眼睛,再次迈开麻木的双腿。

    到了罗马城附近少年才想起狱寺的嘱托,低头翻找那块救命的金牌。没有看到!他的心沉沉垂落。他翻了一遍又一遍,都没有。随后他索性扯散了自己的包裹,将东西一样样摊开在地上。可是没有。母亲送的炭笔在,父亲送的圣经在,衣服在钱物在,就是那块金牌不在。少年的心冰冷了。没有那块金牌,他没有一丝进入罗马主城的可能。而在附近游荡,他很快就会被圣骑士团抓住。他跌坐下来,失神地望着地面。

    这时肚子“咕”地叫了一声。虽然四周无人,少年还是羞红了脸捂住了肚子。他咕哝着抱怨,小心翼翼地收好了东西站了起来。很快罗马城门就要开了,无论如何,他总要去试试运气。

    决心下得好听,走到罗马城边看到森严的警卫,他又退缩了。那些白衣金十字的圣骑士,让他回想起了在梵蒂冈与世隔绝、孤苦无依的可怕生活。他猛地摇了摇头,将这些他好不容易逃离的东西抛到脑后。可眼前的困境又回到他的心头。

    他咬了咬牙——绝不能让狱寺的努力白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清晨进出罗马城的人并不多。少年亦步亦趋地前进,不敢东张西望,心头一直在默默祈祷。但神灵亦不庇佑他——至少在他被缀着璎珞的长枪阻住去路时。

    “看你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哪里来的?来干什么?包里是什么?”

    少年飞快地抬头,看到傲慢贪婪的骑士的恶劣表情,几乎又被吓哭出声。他低下头抓紧了手中的包裹,声如蚊吶:“不是的……我……我只是路过……”

    “路过?我看你是不坏好心!把东西给我,我要搜查你这个危险分子。”“不,”少年将包裹抱在胸前,后退了两步想转身逃开,却被一把推在了地上,“不要!”“别烦!还敢反抗?!你这亵渎圣职的异教徒!”一记长枪狠狠鞭笞在他身上。

    来了!那些回忆……那些坏人!少年抱住头蜷缩在地上,一声不吭得像一具尸体。那些童年时痛苦的回忆回来了,那些骂他废柴对他拳打脚踢的人也回来了。不能动,不能吭声。很痛,可是如果反抗或者咒骂,迎接他的将是更可怕的暴打!

    骑士粗暴地扯开包裹,将东西一样一样丢在了少年身上:炭笔,圣经,衣服;唯独留下了钱袋。“都被我搜到了罪证,小偷,你还想狡辩?”他用枪尖指着少年的胸口。“你这种渣滓根本没资格进入罗马主城。钱我没收了,至于你,感谢我的大恩,不把你抓进监狱——现在,滚!”

    少年在地上颤抖着,许久才慢慢爬起来。他一样样把东西收拾好。四周的路人大多视而不见径直走过,似乎已经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偶尔有几个人的目光偷偷投注过来,又在与少年对视后慌乱地扫开。少年抬头去看那个骑士,认真而吃力,似乎要将骑士的样子记下来,刻在心头。骑士被那如废墟般的死寂眼神吓了一跳,但仍强作镇定地怒吼:“看什么看,还不快滚!”作势便要再次将长枪拍击到他身上。

    少年慌不择路地转身逃离。他视线迷离,不知去处,只是顺着一条路向前。只要离罗马越远越好,他想,远离那些坏人,那些禁锢他侮辱他打骂他的人。如果是个废柴,就落荒而逃好了。

    偶然他的脑海里也会闪过“沢田纲吉,你这样真是难堪,连狗都不如”的念头,但恐惧蒙蔽了他的心,他的视线。他奔跑着,无视了疼痛难耐的双腿的罢工,直到一颗石子将他猛地绊倒在了地上。

    他将包裹抱在胸前,那里面是他仅存的东西:母亲的炭笔,父亲的圣经,几件衣物。除了它们他已一无所有。前途渺茫,他仍在恐惧,恐惧那些持长枪的圣骑士会追上来继续对他拳打脚踢,或者把他抓回永不见天日的梵蒂冈去。他蜷得像一只虾,不知不觉泪水已溢满双颊。

    他很委屈,也很疲惫。他闭上眼,不知不觉间失去了意识。



tbc.

 

    注:

    [1]西斯廷礼拜堂:梵蒂冈宫的教皇礼拜堂,是教皇个人的祈祷所。1473年开始建造,1480年建成。后来经由米开朗基罗绘制天花板和剩下的壁画才真正完成。我本人非常喜欢这个地方,是我最喜欢的教堂。



开坑碎碎念:

攒在手里很久的坑,突然决定开了。

大家好,我又来搞正剧了。

其实我写正剧好像没啥人看,但是我还是想写,所以就写了。写文嘛,还是开心最重要。

这个故事大概是2013年开始构思的,这期间经历了数次改标题改大纲(到现在也没改好orz),手写时代到打字时代的变迁(前十章主要都是七年前的手稿,所以有点存稿),以及一系列的世界观修改和资料补充,现在似乎已经和当时的故事有点不一样了。但总之,我会努力写下去的。

故事暂定有3部,可以预见是一个非常长非常长的长篇。写起来肯定会很累,所以更新频率肯定也快不到哪儿去。以及主角是R和27,其他都算配角。总之有任何不能接受的、感到无聊的都欢迎随时弃坑。当然,如果你愿意看看我的故事,那也是我的荣幸。

路漫漫其修远,希望我不要辜负自己。

私心本文向夏名傲老师的《丑角》致敬。是我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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