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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是一种美德。”
告诫自己:快写连载

© 璇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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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客】呼吸之间 上

依旧手机码字。按照我最近的心情来看这大概是篇玻璃渣,但按照我写文的尿性来看这大概是个HE。

暂时爬墙,圈地自萌,雷者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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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宣传照出来的时候小爱正好路过,看到电脑屏幕上是白客忍不住就凑过去看了一眼。照片刚从PS里导出,白客脸上前些日子还看得分明的痘痘彻底消失,他低垂着眼,给人几分惊艳。小爱捏着水杯,突然有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错觉。

“平时没觉得,现在白客头发长长了点还真挺帅的。尤其这个角度这个笑法,看上去没那么直男癌。”修图的是个刚进公司的小姑娘,看白客就跟恶狼似的,满眼都是小星星。

小爱不由感慨基|腐当道,直男都得被人嫌弃。他起身去旁边倒水,嘴上也忍不住分辩一句:“得了吧,这家伙直着呢,埃菲尔铁塔都没他直。” 

姑娘立马别过头,一副雷达接收到信号老鹰瞄准了小鸡的八卦样:“爱总怎么那么清楚,亲测?”

倒完水站起来的小爱笑了一声,轻描淡写地把话茬推回去:“什么鬼,就白客那直男审美,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吧。你刚才不还说他直|男|癌吗?”他走回自己的办公桌,用水杯底碰了碰姑娘的肩,嘴上道貌岸然,“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工作去。” 

姑娘本来也不是认真的,故作情绪低落地哦了一声,接着兴高采烈地修她的图去了。

小爱一边喝着水一边回头看了姑娘一眼,视线却落在了屏幕上的白客身上。他看着姑娘调饱和调色调调光调效果,无数个微有不同的白客,但那都不是他认识的罗宏明。这个白客是属于观众的,并不属于他。他这么想着,无端地失落了。

其实也不是无端的。万合是个很多人脑子都有病的公司,但俗话说疯子与天才只有一步之遥,所以这些人的直觉也敏锐得可怕。就像那个姑娘明明只是调侃的一句话,却能准确地戳中他心灵暗处。

而小爱的心情,用一句时下流行的话来说,就是日|了|狗|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不过相比拍戏连拍一两天的时候也算不上什么。进家门的时候不知怎么自家养的猫还没睡,黑暗里就见一双猫瞳发着光蹿到了脚跟前。他一边开了灯把猫抱起来,一边想起了以前白客和他一起回来常会在门口就被吓一跳的事。

这事也有些久远了。刚养猫的时候自家的猫特别认生,别说来门口迎接了,不躲到角落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都说猫养不熟,自家的胖猫却不太一样,养久了常常大摇大摆地在客厅睡觉,他们回来得晚也闹不醒它。这一点倒和白客有点像:不熟的人睬也不睬,熟人就一直粘着,肆意妄为。

不过有一回他们回来的时候,猫突然从房间里无声无息地跑了出来。小爱一直知道白客胆不够,以前看恐怖电影就一直要拉着人一起看,看完去上厕所一定会开灯。但这一回确实是吓人,一个接近一米八的大男人大喊一声,慌不择路地就躲到了小爱身后。

本来也有点被吓到的小爱一下子有了底气,若无其事地说:“叫什么,这不是自家的猫吗?” 

白客很怂地探出头,看清了才敢从小爱身后走出来,嘴上还要硬撑:“原来是你啊。”说着两三步上前先开了灯,才蹲下去摸摸猫背,“怎么还不睡?这么乱窜万一吓到人怎么办。” 

小爱笑得不怀好意:“刚才是谁叫得跟姑娘似的?” 

白客顿了一下,也没回头就去放东西了。

小爱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也不接着调侃,只是蹲下来摸摸猫,心里默默赞了句“good job”。

那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家的猫继承了自己的恶趣味,时不时就会来门口吓吓人。偏偏白客是个不长记性的,每一次都被吓得不行。直到后来他们的工作时间表有了分歧,白客一个人在深夜回来,还是被猫吓了一跳。

那晚本来已经好好睡下的小爱也被吓醒,要不是枕头边没备刀,他估摸着抄起刀就要冲出去。惊魂未定地到了门口,却发现了一脸尴尬的白客。“不好意思啊浩哥……你快回去睡吧。”他这么说,脸上是藏不住的疲惫。

小爱也是无语,熬着困劲和白客聊了两句,就这么回去睡了。

自那之后,白客再也没有在晚归的时候大声喊过。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再被猫吓到过,但对于小爱来说,失去了这样的惯常,其实是一种说不出口的遗憾。

再后来,白客就搬了出去。

再也不会有人被继承了自己恶趣味的猫吓到,他也不再有机会调侃那个人像个姑娘。

这样的,说不出口的遗憾。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正好在门口打卡的地方见到了白客。那人打了个哈欠,本来就不大的眼睛迷到一起,隔着黑框眼镜也能看出来睡眠不足。

“没睡够?”小爱这么问了句。

“嗯。”对着不熟的人这么一句就足够了,但对着小爱时白客往往会把前因后果主动交代清楚,“工作到三点,四点多才睡下,今天九点多就起了。困死我了。”

“怎么不请个假?”虽然这么说,但小爱知道白客是个有点死认真的人,干不出频繁请假这种事。

“不是大事。”说着白客推开门,小爱也跟着走进去。他又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挤出了点泪水。

小爱看着心疼,话到嘴边,却什么也没说出口。自从白客从他们同住的出租屋搬出去后,他能见到对方的时间越来越少,原来对白客的生活了如指掌到能说出他昨晚吃了几碗饭赢了几场游戏接了几个电话,如今却连消失的几个小时去干了什么都要亲口确认。哪怕近在咫尺,心与生活的距离仍然是异地恋,何况他们还没恋。以至于原来可以轻松说出口的关切的斥责和暧昧的玩笑,现在也都要斟酌一番是否得当又重新吞回肚子。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小爱久违地走上前呼噜了一把白客的头发,呼噜得本来就有些翘的头发越发乱七八糟。惨遭毒手的人对他怒目而视,一边努力要压下一头乱发一边嚷嚷:“浩哥你干嘛呢我今天早上好不容易梳下去的!”

小爱的心里这才舒服了点。他轻轻笑了一声,搭着白客的肩毫不在意:“这儿的人你什么样子没见过,乱一点也没啥,反正你这头发完全没梳下去。”

这一刀补得白客当场就捧心转头卖起了萌。“我的心都哇凉哇凉的了。七年室友爱都去哪儿了?”

“喂猫了。”

“说起来家里那只肥猫怎么样了?”毕竟是住了三年的地方,白客仍然习惯性地叫着家里。

小爱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藏不住的笑意:“昨天晚上还跑出来吓人呢。可惜没有姑娘给它吓。”

对于迟钝的白客来说,他只能隐约察觉到小爱心情不错,却不知为何。他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因为这久违的恶趣味的调侃:“……不带这样的,不提这事我们还能做朋友。”

“不跟你闹了,干活去。”

白客白了小爱一眼,满脸的“你又道貌岸然”。跟小爱拌嘴他永远争不到上风,于是识时务地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

小爱看着白客的背影。他今天穿得还跟以前一样,贝雷帽,黑框眼镜,T恤,宽松的裤子,白色运动鞋,满满的嘻哈风。这仍然是他认识的那个罗宏明,那个在隔壁床傻笑着不停吵吵求艳遇求合体这周海贼又出了什么剧情的罗宏明,那个在飞往北京的飞机上坐在他邻座听Eminem的罗宏明,那个在沙发上边吃大饼卷大葱边看球赛边瞎bb着解说的罗宏明。

他们还能进行日常的对话,他仍然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这就够了。

小爱嘴角的笑渐渐敛成了淡淡的弧度,眉间不自觉皱成峰峦。

他想,这就够了。

“你就打算这么耗着?” 刘循子墨突然说这么一句的时候,他们还在拍报告老板。好好一场虐恋MV刚结束,小爱蹭到副导演椅上坐下,眼睛刚下意识地往要去换衣服的白客身上飘。他听了这话先是没听懂,然后又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子墨。

万合天宜基佬气质第一的男人配上暗示性十足的眼神又语重心长地重复了一遍:“你就打算这么耗着?”

小爱觉得自己对这个问题明白了个彻底,但明白比不明白尴尬得多。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不知道。”

子墨的眼睛往他之前看的地方看,只能看到等在那一片儿的化妆师。他又驴唇不对马嘴地说:“白客这家伙,看上去直的不行。”

这么一句话就足够勾起小爱的烦躁。他心说这还用你说我早就感受了十成十,你没看上次万万第二季发布会上他被老孔揽着的那个尴尬样,要不是我是他兄弟跟他勾肩搭背还不得被怀疑图谋不轨不知道要被疏远到什么地方去。所以只能是兄弟,世界上最好的兄弟,不管我再怎么不甘也不过是兄弟。就算你这么问我,难道我还能奢望更多吗?可是这些话都被他烂在了肚子里,因为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不过多添一个笑话。

子墨沉默了一会儿,却也没等他的回答。看着白客已经换好了衣服补起了妆,他自顾自地往下讲,也不管小爱听没听:“但是这样的人,往往一陷就是一辈子,一藏也是一辈子。”

小爱没转头。他看着白客补完了妆向他们这边看,也弄不清到底是想让那人听见他们的谈话还是不听见,就这么接着说:“刘循子墨,你怎么知道?”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你信不信呢?”

说着白客已经到了他们跟前,带着小爱熟悉的笑容,轻松地问:“看着我干嘛?你们说什么呢还信不信的,神神叨叨。”

――他并没有听见。

小爱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失落,毕竟这么多年,也没有了期待。没有期待又怎么会失落呢?他只是看着白客,用一贯的方式轻描淡写地笑着调侃回去:“你猜我们在说什么?”

“这么神秘还不能告诉我。子墨?”白客又转头问子墨。

子墨意味深长地看了小爱一眼,摆出那副基佬架势:“在说我要是说我是基佬小爱会不会从了我。”

白客又看向小爱:“你们俩太没节操了。”看似不变的表情,小爱却能看出其中的僵硬。见鬼的直男癌,永远不擅长对付这样的话题的白客,可是他无能为力。

他心里骂子墨多事,我们的事哪里用得着你操心。这样的暗示他也做过很多次,得到的不过是同样的结局。但他真的没有期待吗?真的没有期待这一次的试探能有不一样的结果吗?纠结在心里像爬山虎,盘结着上升,成了一片抹不去的阴影。

可表面上他仍然不懂声色:“听他瞎bb,在说剧本的事。”就这么掩过这个话题。

那天晚上他梦到了刚刚遇到白客的事情。

最初的相遇似乎总带着不可言明的美好。如果放在武侠小说里,那八成得是白衫少年拔剑御风自林中飞身而出,杀招凌利自此风流动天下;如果是言情小说,那就是袅袅的江南烟雨楼里走出素衣的俊杰,拂柳穿花间回首,嘴抿浅笑眼带柔情。在小爱少女心时的幻想里,他和白客就应该有一个这样的相遇。

可是现实的相遇是普通的。没有特别的理由,他们只是住在同一间宿舍;没有特别的时间,那一天是大学的报到日;没有特别的场景,那是他们即将居住四年的南广学院某幢男寝201。

也没有特别的开场。

只是在他出门去买了趟抹布的功夫,回来就看到了白客正努力地把凉席往床上铺。那时还叫刘浩的小爱抬着头看白客,两个人交换了并不一眼万年的三秒对视,然后他开口打了招呼,“那个,我是你隔壁床的刘浩,初次见面。”

白客也反应了过来:“你好,我叫罗宏明。”那时的白客还只是罗宏明。他露出了一个标准宅男式的不自在的微笑,那是一个对着不熟的人才会露出的窘迫笑容。

“那个,你床板擦过没?没擦过最好擦一下,不然很脏的。”

“啊?”白客呆呆地看着小爱,很明显他不仅没擦,而且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擦。他从那时起就擅长把所有情绪都外露成表情。

怎么呆成这样,小爱心里槽了一句,撸起袖子爬上白客的床:“正好我有抹布,我帮你擦一下吧。”他并不知道这句话预示着他未来七年保姆生涯的开始。

如此平凡的,在每一个新生寝室都能看到的开场,即使经过了记忆的美化,留下最多的仍是白客那个不能再呆的表情和寝室里还没打扫时漫天的灰尘。

但是对于小爱来说,那仍然是他最为深刻也最为珍贵的记忆之一。

最近在微博上看到一个段子,是这么说的:“两个人旅游,通常是一个人负责订来回车票酒店民宿景点门票计划好目的地路线行程衔接整体开销查看好天气情况帖子攻略网友好差评想好怎么看怎么玩怎么吃,另一个负责当弱智。”

他想两人相处也不过是这么回事,一个包揽全部,一个当弱智。生活上是这样,感情上也是这样。

那么,在生活中当够了弱智的白客,在感情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呢?

最可怕的不是白客不知道,而是他明明知道,还选择做一个弱智。

他不敢去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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